面具
与唐古拉山脉对话
需要饮一半的青海湖
并且取南岭为面具
褐肤色女人牵一头白羊给我，作为诀别留念
我有雪亮剪刀，她不准剪一束青丝
我还未在水底，我只是埋入土的青石
但作为一枚枯叶
我需要蝴蝶做面具
作为一只飞累的蝴蝶
我更需要枯叶做面具
新年
需要异兽驳和异鸟毕方的仪式
也去月背面割来最后一丛月草
初始的完整， 仅存若干碎片
它们皆格外晦涩、明亮
海域被安静的虎凝视
都市的花茂盛。青铜器皿般不可思议
贫穷的人们有另一种神祇
他们为此而点燃篝火
新的时间点上，那是两枚栗， 那烈火中的毕剥作响
去取。愿意把手烧成黑炭
啊， 不会。如果骨质是冰，或者玉
那是一枚香甜， 和一枚苦涩的栗子
那是广袤的雪原。和盛大的礼花
绝唱
月亮和星斗熄灭的时候
洁白的雪从宇宙深处涌来
一层之后有更浩大的一层
一层之后有更神秘的一层
每个世纪的雪
每个湖泊的千万芦花
每个城市的亮丽白玉兰
一列白玉兰树倒下之后
又生长起来的一列白玉兰
我无法阻止自己是水养育芦花
我无法阻止自己是白羽毛追随玉兰和雪花
我无法阻止暗色夜注入我崩裂的白色骨骼
我无法阻止自己成为绝望的水银流入地底消失无迹
我只能倾听一片片雪触地的声音
我只能倾听芦花填充空间的声音
我只能倾听白玉兰花朵绽放和枯萎的声音
作者：推广中心部主任、理事
